拾梦大学校园——诚贺母校西北师大百廿校庆

    在最美的年岁,与一群因缘巧合的同龄人一起度过,是很幸福的事。悲过喜过,爱过憧憬过……而今,漫步在这疏雨消歇的大学校园,我要重新找寻什么?                      

 ——题记

丁香树

    是这片丁香树丛,每年四月,那白色的紫色的花串盈满树枝,整树整树馥郁的香气,沁人心脾的相思,和着戴望舒的叹息,随煦风飘得老远,把那些手捧书卷、青春正盛的学子引醉在它绿茵茵的草地。细碎的阳光疏密有致地在草毯上嬉戏,调皮地打趣那一地儿的“丁香一样的姑娘”和她们的诗与远方。我,曾经也醉在这里,贪恋地到了饭点也不忍离去,只想这样醉着,祈望和丁香一样香飘远方。可惜,最美的遇见总是短暂。终于,相依四年,我不得不道再见。那一刻,我也和今天一样站着,抬着头对她说:我还会来的!一定还会来看你的!



    经年后,我来了。生命本是一个个过往,没有永恒的存在!又或以她那样的灵性儿,早已洗濯成今天清新且湿润的气息,以另一种方式拥我抱我,等我洞见。


1990年,作者(左二)和同学在西北师范大学校门


图书馆

    博尔赫斯有句名言:“如果有天堂,那应是图书馆的模样。”

    没有课的时候,总喜欢拿着借阅证来到图书馆。目光在一架架书上滑过,好像在找寻心怡的他一样,很是用心。找到一本,会选个静谧的角落一坐,或读或写,一副认真的模样。有时,读到忘情,会笑出声,在旁人的眼神中一脸的窘红。很快,我又会沉浸在书中的遐思里去了。那个年纪,总有些没心没肺;那个年纪,也总喜欢杞人忧天……喜欢小说胜过喜欢柏拉图或纪伯伦,对诗句或歌词好像有过目不忘的本能。大四毕业季,特意在图书馆前照了相,对这儿的一抹记忆留个见证:曾经,我在这里!



    时至今日,图书馆使我一直坚守在自己的坚持里,并在阅读的坚持中濡养出那么一点儿贵族气:骤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的定力和豁达。今天,我站在师大图书馆面前表达最真挚的敬意!

我师我师

    记得当年,入学后的第一张照片就是在大学校门前照的。懵懂但极富激情地在心里默许心愿:好好学习。

    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说:“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这话,把人们对于大学的认知从外物的角度转向人本的角度。传播知识的殿堂,有一群德为垂范、高山仰止的师长,是很大很大的幸事。我不知道,“大师”具体如何界定。但在我心底,我的恩师们就是——他们怀揣一颗对教育的敬畏之心,在自己的学科领域始终如一地耕耘着。

    大学四年,必修选修好多课程,自然也结缘好多老师。就是从他们那儿,我开始对于哲学、法学、心理学、美学等有了一些理性的认识,尽管当时我的肤浅导致并未认真专注地体悟老师们根深叶茂的知识体系,但我思想的天空已经照进了一缕阳光。李朝东老师是个高瘦的帅哥,枯燥的西哲课总会讲得让我们叹服不已;一门伦理学被肖群忠老师演绎归纳得活灵活现;喜欢李玉璧老师娓娓道来的声音;卓杰老师的美学理论蕴含深广……一连串的记忆在它的原生地获得了活力,恩师们的言行历历如在眼前。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静静地走在安放我青春的校园,恍若走在多年以前赶往教室上课的某一天。又何必复到从前!我是一粒在这儿萌发的种子,秉承的是“知术欲圆,行旨须直”的基因,不悲晨曦之易逝,应感人生之奋蹄,到广阔的天地践行母校的理念。为此,只须向前!



文/高翠萍,西北师大1992届政治系毕业生,现任白银市第一中学高级教师  编辑/王洁星)